然后,她们吻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我忽然觉得嘴唇很干,钻进我阴道和肛门的那两条小蛇的确弄得我很舒服,但是它们毕竟没法吻我。 或者说,它们都只能亲我一次。 “你自己玩,我去骑马。”小妍的声音冷冰冰的,“小心别碰那按钮。” “宋妍,亲亲我再走……”我几乎在哀求,我的手用力地捏住自己的乳,眼睛看着在杏树下面亲吻的那一对,嘴唇却更干了。 “Goku等不及了,我怕他做坏事,要让他爽下才行。”这混蛋竟然自顾自地出去了。 不远处的草地上,阿茜已经把夏瞳从轮椅上抱下来,跨坐在她身上。 ——她要她了,她还在吻她,真好,真好。 “她们很般配,不是吗?”灵儿的声音响起来,我看见了窗外草地上那双雪白的赤脚。 “灵儿,阿茜的手,你是故意的,是吗?”不知为什么,我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对呀,天残地缺,这样她们才配,而且,为了不让她俩意难平,总需要给彼此个理由不是?”灵儿的声音娇娇弱弱的。 “秦灵儿,你是坏人。”我骂。 “对呀,我是我爹娘的好女儿。”她把她的汉服裙子解下来,就在我眼前开始自慰了。 “别自己玩,来要我,我太想要人亲我的嘴了,我知道你不讨厌蛇的。它们甚至可以把我们的身体连起来。” 在阿茜和夏瞳放浪的呻吟里,我向灵儿伸出了手。 ——嗯,爽过之后,我可能还需要打几个电话。 第四幕 合 一 其实我蛮喜欢看夏瞳诧异的样子的,毕竟大多数时候都是那女人让别人诧异。 就比如她看到和室里的铠甲,衣物还有那条纯白的兜裆布的时候。 “真的可以吗?Cleopatra,你真的为我准备了这些?”这个女人的眼睛开始发光了。 “阿茜,敌军马上就攻过来了,快点替瞳姬穿戴好。城主大人已经切腹,所以,你们要有觉悟。”我板起脸,对着夏瞳身边的阿茜眨了眨眼睛。 “瞳,我们现在也自害吗?” “不,武家女儿,要战到最后一刻。”夏瞳的表情严肃,然后,她费力地伏下身,向我轻轻叩首,“圆梦之恩,瞳深谢。现在,我没有遗憾了。” 我点了点头,退出去,走下小舞台。 小妍在观众席看着我,灵儿也是。 在她们旁边,一个有着巨大乳房的女人正眯着眼睛笑,另一个小个子女人正一脸严肃的捧着相机,脚下蜷伏是一条巨大的黑狗。 而在稍远的角落里,一道身穿黑色皮衣的背影孑然独立,皮衣的后背上赫然是一只巨大的黑寡妇蜘蛛。 二 那十几个忽然冲上台的男人并没有对夏瞳和阿茜留情。 其实,如果她俩没有伤,这剧情还真说不好会反转。但可惜,现在的夏瞳只能坐在垫子上,而阿茜的一只手废掉了。 所以,十分钟之后,夏瞳的木剑被打飞了,那些野兽般的家伙开始剥她的胸甲,让她那对丰满的奶子朝天立起来。 阿茜疯了一样地冲上来,身边一个壮硕的家伙狠狠地一记拳头打在她下巴上。 我几乎看到阿茜口鼻里喷出来的血。 “看戏的是傻子,唱戏的是疯子。” 我还记得Tiana那个淫娃在我对她提出要求时对我说的话——台上台下,真的假的,还重要吗? 我看到夏瞳那条雪白的兜裆布了,而阿茜的下身根本是赤裸的。 两个女人被按在地上奸污的时候,她们都呻吟出声来——她们几乎是面对面地看着对方被插入,甚至肛奸——当然,我知道这不是她们的第一次肛交,昨天晚上她们相互给对方的时候才是。 她们用手撑着地,用力地把身体向前探,一寸寸地向前爬。 她们的汗水一滴滴地滴落,直到把舞台上的草垫子湿透了。 终于,她们的唇碰在一起。 她们接吻了。 三 那头特制的木驴是我找长发公主连夜定做的,背上有两根木制的假阳具,可以两个人一起骑,一根东西进去时,另一根就出来——是宋妍房里那个她从来没用过的特制马鞍给我的灵感。 骑上去的时候,夏瞳和阿茜的脸上和奶子上已经几乎被残精涂满了。夏瞳在前面,阿茜在后面,阿茜的奶子贴着夏瞳的背,夏瞳也尽力伸长脖颈,把头转过来。 那木驴吱吱呀呀地,在场地里转圈儿,带着两个女人放肆地呻吟。 那两根木制假阳具被故意制作得很粗糙,所以我知道那两个女人的阴道里应该已经被木刺搞得鲜血淋漓了。 那是痛,也是快。 只是那四片嘴唇,几乎没有分开过。 我们都没说话,只是眼睛随着那木驴看,直到它转了十三圈才停下来。 而小舞台上的那些残精,汗水,淫液,以及夏瞳和阿茜失禁的尿水已经收拾干净,竖起了两台磔架。 那是男柱,十二尺的角木,再钉上两根横木,受刑人会被手脚分开呈大字型绑在上面。虽然这是在日本江户时代专门为男人设计的,但谁说不能给女人用的? 就像今天一样。 另外,在受刑人两腿之间的位置,还有一根长约两尺的木头,原本是横置的,用以托住男性的生殖器的 ,但是现在改成了向上竖钉。 因为毕竟,这次是给女人用的。 四 阿茜是自己从木驴上下来的,她咬着牙,下身淌着血,虽然她的腿在抖,可是她站着。 “Hitomi,我来了。”她吻了木驴上的夏瞳,然后握住她的腰,一咬牙,把她从木驴上抱下来。 我看到夏瞳那被木驴撕裂的阴道口了,但是,我更看到那个小魔女在笑。 即便是被大字型绑上其中一个磔架的时候,她还是在笑。 架子上的那条竖着的木头几乎又插进她的身体了,但她还是在笑。 “瞳,要来了!”拿起竹枪的时候,阿茜说,“准备好。” “嗯。” 夏瞳又笑了,睁大眼睛看着阿茜用右手握住枪杆,然后费劲力气抬起左臂把长枪的上半部分夹住,再把枪尖斜向上,顶在她的左肋上。 “啊嘞啊嘞 ……”夏瞳眯起眼睛,开始轻轻哼。 “啊嘞啊嘞……”阿茜也轻轻地哼。 竹枪的枪尖把夏瞳腰上的皮肤顶出一个深深的凹陷。 “用力,阿茜,用力,你可以的。”夏瞳的声音有些发颤。 “是!”阿茜似乎喘了很大一口气。 向上,再向上。 “噗”地一声,夏瞳腰上的皮肤弹起来,把枪尖包住了。 只过了片刻,那根带着毛刺,鲜血和内脏碎片的竹枪枪尖就从她高挺的右乳穿出来了。 磔架上的她抿起嘴,咬住了嘴唇,可浓稠的血还是从她嘴角淌下来。 她的眼睛在笑,她在喘。一股淡黄的小溪从她腿间流出来。 与此同时,我听见身边的灵儿闷闷地哼了一声。 “阿茜,你做到了,真好。”好半天,她才说话,那根竹枪插在她身体里并没拔出来,而阿茜,几乎已经虚脱了。 “谁让……这是你的……终极性幻想呢?”阿茜费力地说着,开始自己爬上另一架一模一样的磔架,“可惜,我没有刺……第二枪的……力气……只能……上来陪你了。” “已经……很好了……很好了……握着我的手……握着……” “你们……刺啊……刺啊……梦姐,让他们……” 在阿茜的请求声里,我点了点头。 “噗!” “噗!”“噗!” “噗!”“噗!” “噗!”“噗!” …… 尾声 到现在,我都不会忘记去年那个秋天的夜。 很难想像,磔刑架上夏瞳和阿茜竟然每人都坚持了十枪。 身体已经几乎不成形了,但是,夏瞳的左手始终握着阿茜的右手。 那时她们还活着,要知道,哪怕是身强力壮的男人,能坚持四到五枪也已经是极限。 我知道,她们坚持,她们享受,因为那是属于她俩的极乐。 没有止枪 ,按照夏瞳和阿茜的要求,十枪之后,她们的头被斩下来。 是Amy和曲凡同时出的手,刀很快,两颗头是一起落下来的。 枭首时,她们仍吻着。 或许是养料富足,转年春天,院子里的那株杏花开得比从前什么时候都好。 她们滋养的却不单是那株杏花。 虽然,磔刑之后的她们,内脏已经没有移植的价值,但是,通过一双能创造奇迹的手,她们留下的眼角膜让一对从来没看见过彼此面容的爱人终于看见了对方的脸。 当然,这也是是免费的。 那也是两个女孩子,虽然她俩都不漂亮,但是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她俩的表情比什么都幸福。 那泪水,我记得。 真好。 …… 时间还在流逝,有人选择勇敢地活下来,也有人选择勇敢地死去。 无论如何,每个人都不应该有遗憾。 筱琪是,阿茜是,夏瞳也是。 当然,我相信我也会的。 只有无憾,方能极乐。 (完) [newpage] [chapter:织梦] 引子 ……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如果能和你一起死掉,就好了。” “然而,人的生死,在一生的缘分长短,都有定数的。” “嗯,我明白,但我相信我们来生一定会在一起。” “对,我也相信。” …… 一 切腹 自渎之后,我整理好衣服,端坐,任长长的大马尾在背后垂落。 用净水洗刀,再擦干,然后在刀刃上缠好米纸。 分开上衣,露出那两只碗型的乳房和平坦的小腹。 乳蒂硬得像是两枚硬邦邦的小石头。 仔细地缚紧双腿。 探指,在左肋下上找到下刀的位置,然后,握住白纸包覆的刀身,抵住,刀刃向右。 “我要开始了,会尽量多坚持一会,所以,请在我用刀刺胸之后,再介错。拜托了,还有……谢谢。” 没有人回答,只是,那段箫声开始呜呜咽咽地响起来。 嗯,那是《荒城之月》 。 真好。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双手用力,把刀尖压进去。 原来,切腹的感觉是这样。 一条平直的血线在小腹上裂开,刀刃平平地把那个精致的圆形肚脐分成两半。 箫声如诉。 刀刃终于滑出身体,我努力把身体挺直,把自己的精神集中在伤口的疼痛和入耳的箫声上。 血在向外流,肠开始从小腹上的裂口一点点地向下坠。 这疼痛好真实,真实得我又想要了。 身体被汗湿透了,身体被血湿透了,身体也被爱液湿透了。 ——就这样……再多一会。 我开始不自主地颤抖,但却努力地跪直身体。 ——快要……到极限了…… 仿佛默契,在我几乎无法忍受的时候,那箫声一点点淡出在耳边,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玉石轻轻撞击的脆响 我把刀抵住左乳。同时把长马尾甩到身前。 “拜托了。”我没有犹豫,把刀直插下去。 “御免!” 冰凌过顶。 头颅向前飞出的时候,我看到了不远处杏花树下的那管箫。 二 箫剑 “知道吗?那是我最棒的一次体验了,我真的没想到,这个王医生可以让我连痛觉都这么真实。” “我在想……如果她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可能是没办法给你编织出这样的梦的。” “不知道也懒得管……总之我彻底湿透了,不过也彻底放松了。” “所以,完全放松的你就轻轻松松地拿到了这次剑道比赛的冠军,真好。我有点好奇,这个叫做王莉的心理医生是不是能让人在催眠里真的死掉。我听说过这样的案例,蒙住一个罪犯的眼睛,用勺子划他的手腕,同时给他痛觉的电刺激,再让他听到滴水的声音,最后那个罪犯就死掉了,死状和手腕割开,失血而死完全一样。” “我不知道,也不关心,我只知道,如果不是你送我的《荒城之月》,我这次不会有这么好的体验。王医生也这么说。” “嗯,你喜欢,那就好。” “我又想了,我想和你造爱……这次,我在和你的剑道比赛里败了,我想你要我,然后……” “哈哈……好,虽然我在现实里是个剑道白痴。下辈子,你要教我。” “好啊,投桃报李,你要教我吹箫。” “哈哈,吹箫嘛,你应该会的,只不过,可能吹不出音,但是一定……吹得出水……” “哈哈哈哈……” 三 我们 我和她是在网路上相识的,到现在将近三年了。 我好静,喜欢宅在家里看书,文学的或者历史的,也喜欢看各种喜欢的电视剧和电影,遇到吸引人的节目可以昏天黑地地一连看上十几个小时,当然爆米花片除外。但我也不是弱女子,学过一些剑道,也拿过一些比赛的名次。 她好动,喜欢做独行侠天南海北地四处疯,爬山潜水跳伞露营或是长途自驾,然后路上邂逅的各色人等,男的或是女的,来上春风一度,天亮再分手。而闲下来在家的时候,喜欢吹箫,当然是吹出音乐那种竹箫,当然她说她吹过的肉箫也不少。 但是,我们有一些共同的爱好。 比如诗词,比如文学。 也比如一些关于性和死亡的小小黑暗爱好。 对于性,我们都很痴迷,而对于死亡,我们也都有自己的小小追求。 我常说,人既然只能死一次,那么,尽量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死去。 而她总是向往成为烟花,希望在绚烂里幻灭。 我们都珍视生命,但我们都不希望在太老的时候才死。 她少年时曾经尝试自杀过,但是毫无疑问没成功,而我从前…… 都是从前的傻事而已,不说也罢。 当然,这些幻想不会对任何人有伤害,所以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不知道对方具体长得什么样子,老或者少,高或者矮,胖或者瘦,美或者丑。 我们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只是用网名相互称谓。 唯一基本可以确定的,是我们都是女性。 我们没见过面,可能这辈子也永远不会见面。 可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爱她,她也爱我。 我们会用诗词相和,会给彼此写故事。我写给她的比她写给我的多不少,但我们彼此都喜欢对方的作品。 诗,词,歌曲,或者小说。 我们有时会隔着网路造爱,一次次地幻想各种彼此燕好或者相对自渎之后的死亡。 辕门斩首,巨斧劈胸,白刃切腹,甚至五马分尸,寸寸凌迟…… 最后,我们会想象我们的头双双挑在高杆上或者悬在城头,看着我们的残破尸体被人奸污再被狼群或者野犬分食…… 几乎每次和她造爱我都会高潮,我知道她也会。 而且我们知道,来生,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只是,如果能用个有姓有名的名字称呼她,就好了。 还有,从那次她送我那曲《荒城之月》之后,很久没听过她的箫声了。 有一年了吧。 …… 我想着,收拾停当,随手把白智英那首的《爱情是罪吗?》 下载到了手机上,然后又拿了一条未拆封的新内裤,放到包里。 嗯,该去王莉那里了,这次,我要做罗姬公主。 我自己笔下的罗姬公主 。 这是我一直期待的,本来不想这么早,可是…… 四 王莉 或许是因为我那些总是潜藏在骨子里的自毁冲动,还有我对于未来的隐约担心,我的精神总是会有些焦虑。有时,这些焦虑、压力和欲望会变成我笔下的文字,但也有些时候,它们会在我的大脑和身体里左冲右突,无法排遣。 还好,一年前,我遇到了王莉。 她是我的第三名心理医生,一个有小麦色皮肤和山泉般动听嗓音的秀气女子。 我的第一个心理医生的策略是劝慰,第二个心理医生的策略是倾听,而王莉的策略是疏导。 而她疏导的办法是织梦。 开始,她是在倾听我的幻想之后,通过催眠,把我的幻想变成梦,让我自己体验。 然后,她再带着我走进自己笔下的一个个故事。 每次,我都会在她那间封闭的治疗室里放肆地达到高潮,虽然这让我每次都不得不多带一条用来更换的新内裤在包里,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更何况,每次之后,我都会觉得身心舒畅,连压力也小了很多,可以去坦然面对接下来的挑战。 但是,其实我还有个奢望,就是能和我的“她”一起做一场这样的梦,但我知道,这并不可能,没有哪个心理咨询师可以做到的。 强人所难的事情,还是不说也罢。 虽然还是有点小小遗憾的,可是这又怎么样呢? 望着王莉工作室门口门前的那两株漂亮的法国梧桐和那被秋风吹落满地的金色叶子,我按了按又开始隐隐疼痛的右腹,咬了咬牙,把身上的长风衣又裹紧了些。 五 玉韵 半个小时之后,在白智英的歌声里,我感觉自己又飞了出去。然后,我的视线旋转,看到了自己仆倒在地,上身赤裸的无头身体。 当然,在我的故事里,罗姬公主是被斩首的,而不是像传说或者电视剧集里一样被乱石砸死。 我不希望自己的容貌被毁,而且,如果要死,我喜欢干干脆脆地一下子死掉。 真好。 消散之前,我依稀看到了刚才斩我的那个年轻的刽子手——刚刚斩我之前,他剥了我的上衣,让我的奶子在所有乐浪的子民面前坦露出来,而现在,他在要我。要我 他的头发很短,没有胡须,脸秀气得有点像是女孩子。 还有,他的胸前有一串玉,随着他身体的挺动,叮叮当当地响。 那声音真好听,也好熟悉…… 那是他,还是她? 我…… 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身体还在不由自主地抖,而且,我已经泪流满面。 王莉没有急于和我说话,直到过了将近十分钟才开始给我递纸巾擦眼泪,然后,等我的情绪平稳了,才给我递了更多的纸巾过来,然后退出去。 “王医生,谢谢你,我好多了。”她从外面关上门时,我说。 “那就好,小雪,一会你收拾好,我要和你再谈谈。” 出于隐私,我对王莉没有用真实的姓名。我猜,她的名字也未必是真实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六 根源 二十分钟后,我已经变回那个妆容精致衣着整齐的小女人,斜靠在那个舒服的长沙发上,把那条已经湿透的内裤装在塑胶袋里放回包里。而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女催眠师已经坐在了她的办公桌后面,舒服地靠住了她的高背椅。 “小雪,刚才,我感觉到了你的一种恐惧,不完全属于你这个梦里的恐惧。”王莉的声音好听得如一泓山泉,“否则你不会这么早就用这个素材。另外,这里面,还有你对于即将做的一些事情的担忧,以及因为你的某些决定带来的后果产生的对于父母的歉意。” “嗯,是的。” “潜意识里,你也对于缓慢的,毫无尊严的或者会让你变得形象难看的死法很排斥。”王莉继续说,“所以,我大概能知道你的情况了。” “嗯,王医生,经过刚才的治疗,我已经好多了。”我轻轻揩了揩眼角。 “那是宣泄,但是你知道,如果源头还在,负面情绪总是会逐渐累加的。”王莉朝我眨了眨眼睛,抬手捋了捋自己的披肩发。 “所以呢?”我让自己的嘴角向上翘了翘,“我猜你不像我公司里那些负责风控的后台,只提问题不给解决方案。” “两句话。第一,拥抱命运,无论是命运给你的挑战还是馈赠。第二,别给自己留遗憾。” “别给自己留遗憾,是吗?”我重复了一句。 “嗯,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告诉我,起码我觉得,我不但是你的心理医生,应该也算是你的朋友。” “那好,两件事我要你帮忙。第一,我想知道总是在我梦里出现的那种玉击的声音是什么;第二……” 七 名字 “刚才,我在听If I die Young ,” “嗯,也许有一天, 我也会...” “刚刚,听着这首歌,就哭了。想着歌里那水面上漂着的女子,时而是你,时而是我。而我更希望是我们两个一起。妹妹,我爱你。” “姐姐,我也爱你。” “如果能和你一起死掉,就好了。” “然而,人的生死,在一生的缘分长短,都有定数的。” “嗯,我明白,但我相信我们来生一定会在一起。” “对,我也相信。” “姐姐,我们再起一个名字吧,属于咱们自己的,淫娃的名字……我想姓潘。” “潘……真好……我知道了……我想姓苏……也是一个被万人唾骂的‘浪女’,哈哈……” “哈哈,妲己娘娘在上,小女子潘金锁有礼。” “潘金锁……那,我就叫做苏玉韵。” “嗯,玉韵,也是玉殒的谐音……对了,姐姐,今天我在王医生那里做了罗姬公主,而且,她答应了我一件事。” “哦?” …… 八 命运 不知道这个世上的幸运是不是守恒的。 我没想到王莉真的可以做到这件事情。一个催眠师或许做不到,但是很巧,她居然还有一个叫做王雅的双生姊妹,而且也是这方面的专家。可以分别对我们两个催眠,再利用她们双生姊妹间的心灵感应,作为我们的桥梁。 太好了。 当然,在这个惊喜出现的同时,另一件其实我早有思想准备的事情也终于尘埃落定。 今天,我的检查结果出来,正如我预感的一样,肝癌晚期。 虽然暂时没有扩散,但真的扩散,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情。 移植不用想,肝源太少了,虽然医生已经开始配型,但是我知道没希望的。 而切除手术也已经不可能,因为我的整个肝脏几乎都被癌细胞占领了。 反复的放化疗会让我的头发掉光容颜枯萎,也花光年事已高且身体不好的父母的最后积蓄,毫无尊严地慢慢地痛苦死去。说是慢慢,但是根据医生诊断,也不会超过一年的时间。 王莉说得没错,这就是我那个会对不起父母的决定——只做最保守中药治疗,给自己一点时间安排身后事,到撑不住的那一天,我会就像罗姬王女一样,亲手杀死他们的女儿。 当然是唯一的那个,他们老来得女的掌上明珠,我自己。 如果必须是白头送黑发,我希望干脆点,也有点尊严。 也不是第一次了,可是…… 所以,看到她对我说她在听If I Die Young的时候,在我们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就哭了。 我想起了王莉对我说的话。 对,拥抱命运,无论是命运给你的挑战还是馈赠。 还有,别给自己留遗憾。 只是,至少等到这次之后。 嗯,十天之后。 九 同刑 …… “立斩淫妇苏玉韵一口。” “立斩淫妇潘金锁一口。” 背上的火签,蓬乱的头发。 吱吱呀呀的木驴,那种痛,那种辱,那种隐隐的快感。 淫妇,对啊,我们是一对淫娃。 斩台上,我看到她的样子,短头发,容貌中等偏上,还有,我连她常对我提到的,她腋下的那两丛草也看到了。 这样子让我好熟悉……可是,我已疯了。 我们在众目睽睽之下,近乎疯狂地造爱,亲吻,舔舐,然后,是面对面的自渎…… 她胸前似乎挂着一串什么东西,随着她的身体的摇动,叮叮咚咚地响。 那是,那居然是…… 无所谓了…… 时辰已到,我的发被拉起,却侧过头,看着身旁的她骄傲地直起脖子。 追魂炮响。 她背后的刽子手举起鬼头刀,挥起。 “咔嚓!” 她的头落的时候,我感觉到一记冰凌。 然后,我也飞起来了。 十 相见 这是我第一次只穿着肚兜,半裸着接受催眠。还有,王莉并没有在房间里,我只是通过套头耳机听她的声音。 她说这样我可以更放松,而且,在结束后,直到我按动电铃之前,她都不会进来。 这样可以把更多的时间留给我。 哦,不对,是我们。 在睁开眼后,我几乎全裸着就冲向我的笔记本电脑。 “姐姐,玉韵,太好了……真的太好了……现在我没有遗憾了,所以我要给你看一样东西。” 如果没看到她打出的下面一行字,我就会把我的诊断报告发给她了。 可是…… “我也是,太好了,金锁,终于可以和你面对面,这是我经历的最激烈的高潮了。不过,我原来以为你会对你看到那串玉好奇的。那玉韵声好不好听,还有……我抢你个先。现在,打开房间的门。” 看着门外轮椅上的那个容颜熟悉的短发女人和她脖颈上的那串玉,我一下子呆住了。 十一 真相 我实在想不到,我们两个原来就在同一个城市。 我更想不到,原来一年前,她就在一场严重的车祸里高位截瘫了。 就是她送我那曲《荒城之月》后不久。 对,高位截瘫,除了头,哪里也不能动,一点知觉也没有了。 天啊,这对于那个喜欢四处去野四处去浪的她来说,简直比死还难受。 还好,有王雅在,她的好姐妹。从她年轻时切腹自杀未遂就开始给她做心理辅导的心理医生。帮她在电脑上敲字,然后,再用催眠,让她体会到她想象中自渎的感觉。 唉,去他妈的王雅吧,其实,从头到尾,就只有王莉一个人。 这个小麦色皮肤的心理医生——王雅,王莉,天知道哪个是她的真名字。 或许都不是真的,或许又都是真的。 就和她织出的那些梦一样。 我抱着玉韵的头哭了好久,她不能动,不能抚摸我,只能眨着眼睛朝我笑。 还有,当我把脸或者唇凑到她唇边时,她吻我了。 “对不起,《荒城之月》之后,后来没办法再让你听到我的箫了,毕竟,催眠不是万能的。” 她笑,而我却哭得更凶了。 “别哭,你知道吗?这一年,我的高潮都是真的。”她说,“王雅告诉过我,人的身体只是接受感觉的端口,而我们真正感觉到的都是在大脑里产生的,确切地说,是感知。” “原来,你一直都在我的那些梦里,那些玉击的声音,那一次次杀了我的人,都是你?” “嗯,对不起,是我不好,一直瞒着你,偷偷进到你梦里。” “我喜欢,我喜欢,我只是恨你没早点和我说。” “原本,我只想默默躲在屏幕后面,也藏在你梦里。你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怪怪的,而且……”她顿了顿,终于说,“其实这样活着蛮辛苦的,特别是对于我这样一个静不下来的人。妹妹,实话实说,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张口结舌。 是啊,如果是我的话…… “金锁,我有两件事情,想让你帮我。”她说,眼睛明亮,笑容开朗,“第一,我想真真正正地感受一次自己的身体,疼一次也爽一次,第二,我想你帮我保管两件东西……” 她还在说下去,而我已经泣不成声了。 十二 金玉 原来,那个时候玉韵对我说的那个在催眠里死掉的事情是真的可以实现的。 在最后的那个梦里,她是游击将军苏玉韵,二十六岁。 按我的要求,她换上了长头发。 而我,是二十一岁的昭武校尉潘金锁,比她显得娇小,可是身材更好些。 那是个好长的梦啊。 梦里,我们即将面临一场大战。 那一战前,我们自知无幸,所以彻夜相拥,放肆欢好。 上战场时,我们在各自的鱼鳞甲下面分别穿上了火红肚兜和月白抹胸。 当然,奋战之后,我们败了。 甲被剥掉之后,我看到了她颈间的那串玉。 在那叮叮当当的响声里,我们在敌将的眼皮底下欢好,用舌头,用手指,或者把四条腿剪刀型交叉,让下身相互撞击摩擦。 然后,我们再被轮奸,阴道,喉咙,然后是肛门。 直到筋疲力尽,而后…… 当然,我们没有被一刀断头,而是被大斧劈胸,破腹,劈背。 然后,双刀割乳。 好疼,每一刀每一斧都好疼。 那白刃割身的疼痛让我几乎眩晕,那巨斧劈入的感觉让我差点呕吐。 但是,我高潮了。 我在叫,发狂地叫,浪荡地叫。 我听见玉韵声越来越响了。 我也听见玉韵的叫声越来越高了。 我知道她的大脑里体会的也是我所体会的,或者说,我现在体会的可能是她曾经体会的。 真好。 斩首之前,我看着她的长头发被拉起来,我看见她朝我笑。 她的嘴唇在动。 “金锁,我爱你,我们会在一起,还有,生日快乐。” 说出最后一句的时候,她的头飞出去,她的血溅出来。 我看着她,点了点头,努力笑了一下。 “咔嚓!” 一刀过顶。 …… 两颗头颅挂在一起,看着彼此的尸体被一再奸污,然后洗剥,乳房和手臂大腿上的肉被放上敌军的烤架,残骨被也野狗分尸。 神智没有就此消散,甚至,我还能感觉到残存的肉体上的奇异感觉。 我猜玉韵也是。 只是,时间不多了。 我们两个这样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 十三 话别 “金锁,你看,他们吃完我们了,现在,我想我该走了。” “嗯,玉韵,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答应了你,所以我也该回去了。” “没事的,你知道,我们马上就会在一起的。” “我知道……但是,这不够,这种在一起的方式让我不甘心。” “那就再等等,对于我们来说,这算不上很久的等待。” “嗯……” “对了,明天是你的生日了,那两件我强塞给你的东西,算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好吗?” “嗯,我答应了你,就会努力的。” “不用强求,其实,努力过,就没有遗憾了……” “嗯……” “那么……” “唉……” 十四 梦醒 在我那一声不甘的长叹里,梦里,我那最后一缕意识消散。 与此同时,我睁眼,呆呆地任由那个小麦色皮肤的催眠师把玉韵的遗物——那串她一直随身不离的玉挂在了我颈上。 很奇怪,那时,我并没有哭。 我只是起身,抱住对面轮椅上微微合着眼睛,满脸是高潮后的满足和兴奋,红晕未退,却已经一动不动的她,揉着她的短头发,在她嘴唇上深深吻了下去。 十五 礼物 “喜欢吗?这会放在你们合葬的墓碑上,只不过,她先你一步。”过床之前,王莉——我还是习惯这么叫她——拿着那张相片给我看。 那是三天前,我和她拍的唯一一张合影。长发的我拿剑,短发的她持箫。 实际上,那箫是绑在她那已经没有知觉的手上的。 摄影师的是个短头发戴眼镜的女孩,她脸上的笑容让我们心情很好,所以拍照时我们也很开心。 “嗯,墓碑不用太大,简简单单就好……还有,我要替她活下去。”我说。 玉韵的肝和我的肝配型完全符合,或许从我的医生开始寻求肝源不久,她就已经知道了。 这是除了那串玉之外,她让我帮她保存的第二件东西。 我知道这手术不容易。但是,即便死在手术台上,我也不悔。 我拥抱了命运,无论是它的考验还是馈赠。 所以,我没有遗憾了。 在我手术的同时,是她的遗体告别会。我没办法参加,但我知道那会很简单——只是帮她画好敛容,赤裸着,用一领白绸遮住了身体的关键部位,还有身上取出肝源的那个伤口,在床上洒一点玫瑰花瓣。 还有个梳着马尾辫的女生,拨着吉他给她唱一曲If I die young送行。 接下来,玉韵的遗体会被火化,然后葬在那个我们一起选定的墓穴里。 两个人,一块墓碑。 而我,也终将去到那里,今天,或者以后。 王莉说,她自己也送了我一件生日礼物。 那是她在我的头脑里植入的一个长期的催眠。这样,在我醒来之后,哪怕王莉不在身边,只要我想,在安静的环境里,听到那玉击声的时候,我只要轻轻叩动三下牙齿,就可以进入自我催眠状态。 然后,我就会见到潜意识里她的投影。 造爱,被杀,枭首。或者,安安静静地聊天,看戏,岁月静好。 我不知道这是幻象抑或真实,但是至少,后面这段路,我会和她一起这样走下去。到此生的尽头。 然后…… 十六 手术 “杨医生,手术的成功概率有多少?”仰面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前,我问身旁的那个负责手术的女医生。 “大概五成,不过,我们都应该相信奇迹的。” 仿佛是为了让我看到她的表情,这个年轻的女医生看着我,把口罩拉下来。 她笑得很开心,笑容很自信也很灿烂。 “我不怕死,但还是要拜托你,因为我答应过一个人,要连同她给我的那份,一起走下去。”我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 “嗯,那就选择相信我,毕竟我是个经常创造奇迹的人。”她的笑容里,我依稀看到她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了,但是下一秒,她已经重新带上口罩,用一个塑料面罩覆盖了我的口鼻。 “小雪……哦不,潘金锁。你现在闭上眼睛,深呼吸,也仔细听。” 那女医生对我说。 无影灯下,我乖乖地合上眼。 然后,我听到了那熟悉的玉击声。 我轻轻扣了三下牙齿。 ——玉韵,这次见到你,或许我们什么也不做。 ——就这样被你搂在怀里也好……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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